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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梁振名
追寻民主革命先辈的足迹
广州,是中国民主革命的策源地。走在广州城里,往往会发现,大街小巷里,藏有不少二十世纪初的民主史革命的历遗迹。
孙逸仙博士学医处
在珠江河畔爱群大厦后面的长提二马路,有一间现在叫做“孙逸仙纪念医院”的大医院。在我回到广州的五十年代中期,这里还叫做“中山医二院”。它最早的名字叫“博济医院”,在1835年建立,是中国最早的西医院,是孙中山青年时代学医、行医,以及最早进行革命活动的地方。这医院初建立时,只是在这里的一条小街上竖起一个“博济医院”的招牌就开业了。后来历经沧桑,到我看见它时,已是一座有西式门楼,有罗马石柱装饰的四层高的医院大楼,还有楼前的西式庭院的蔚为壮观大医院了。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是庭院中一座方占碑式样的纪念碑。这方占碑当然没有罗马教堂门前广场的方占碑那样高大,但上面镌刻着的“孙逸仙博士学医于此” 几个大字却让人想起这个地方的光荣。
黄花岗起义古战场
在小北附近,有一条越华路;越华路边一条小巷中有一座只有四个房间的平房。这间平房看来其貌不扬,但却是一个值得人们瞻仰与纪念的地方。这就是1911年(辛亥年)4月29日革命党人举行广州起义的指挥部。
当时的指挥者,比较著名的、现在还常会被人记起的,是孙中山的战友黄兴,此外,比较著名的,还有陈炯明、胡汉民等人。黄兴是驻守越华路小东营总部的指挥官,他带领120名革命党人,进攻小东门附近的两广总督府(相传就是现在市政府附近广大路上的民政厅),与两广总督张鸣岐指挥的清兵交火。由于寡不敌众,起义失败,革命党人八十余人被杀。
后来,党人潘达微冒着生命危险把散落街头的七十二具烈士尸骸收集,葬于白云山南麓之黄花岗。辛亥革命胜利后,为纪念辛亥年首次战役牺牲的烈士,世界各地的同盟会支部合资捐建,就建成了如今规模的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纪念陵园了。如今,这座陵园经常维修整治,至今仍保持着完好整洁的风貌。
越秀山总统府
越秀山麓的中山纪念堂一带,又是广州一处民主革命时期的圣地。现在中山纪念堂旧址,连同省政府的大院一带,曾是孙中山在二十年代时的“总统府”。后人为纪念伟人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就在这里修建了一座规模似北京天坛的建筑,名曰“中山纪念堂”。为了与纪念堂配套,建筑师还在纪念堂后面修筑了山道,直通山顶的“中山纪念碑”;还在半山腰处立起了一个方柱形的石碑,上书“孙中山读书治事处”几个大字。当年,我徜徉至此,心中自然会想起陈炯明炮轰总统府,孙中山携同夫人宋庆龄逃离总统府来到珠江边,登上“永丰舰”,到黄埔军校再谋决策的事情来。
国民党一大礼堂
我到广州时,华南师院附中刚成立一年,学校的正门在文明路;前身是最早的中山大学的校址。再往前推算,这里是满清时代的贡院,是各路学子前来省城参加科举考试的地方。解放前,这里是中山大学附中的校舍,1952年,中大附中和另外三间大学附中,合并为华南师院附中,就把文明路原中大附中的校舍归属于新成立的“华南师范学院附属中学”校舍了。走进校门,就是一个广场,广场后面,面对这文明路正门里的,是原来中山大学的礼堂。这座礼堂,可以说是中国现代革命史上一座声名显赫的建筑物,是广州一处著名的民主革命胜迹。孙中山在击败陈炯明叛变后,1924年1月,就在这里召开了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就是在这次代表大会上,孙中山决定了“联俄联共,扶助工农”的新政策,迎来了现代革命史上的第一次国共合作。我们在后来的历史照片中,看到了国民党总理孙中山和共产党总书记李大钊,肩并肩地从中大礼堂的门口走出来的影像。这是国共两党第一次握手的真实写照。
广州还有两处革命史迹,一是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培养北伐军军官的黄埔军校;一是培养农民运动骨干的农民运动讲习所。一文一武,都是培育革命骨干力量的大学堂。
黄埔军校
位于黄埔长洲岛上的黄埔军校,。那时,在俄共的援助下,孙中山建立了黄埔陆军军官学校。校长是国民党的蒋中正,政治部主任是共产党的周恩来。大量国民党员和共产党员都入军校受训,为即将开始的北伐战争作准备。现在走进黄埔军校,仍可看见军校严谨、正规的风貌。门前有岗亭,进入大门,两旁的二层楼有宽敞的学员宿舍,宿舍里的床铺上是整齐的、堆叠成一块方砖模样的铺盖,一看就知道这是军人的兵营。走出宿舍没多远,就看见一处高台,那是为当年参加东征而牺牲的学员而建的纪念碑。纪念碑下有一列坟墓,那也是东征牺牲者的墓地。
农讲所
另一处革命史迹是位于华师附中中山路后门对面不远处的“农讲所”。农讲所的原址是番禺学宫。国民党一大后,要推行“辅助工农”的政策。孙中山认为,发动工农群众,共产党是最为内行的。于是就委派当时以共产党员身份加入了国民党,并当了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的毛泽东,来主持开办农民运动讲习所。
走进“农讲所”,仍可看见恢复了的当年的布局。过了大门后边的石桥,在殿堂旁边的耳房,可看见当年毛泽东的办公室兼睡房:办公桌是私塾学堂的旧式书桌,木板床上挂着卷起的蚊帐,铺着草席,还像黄埔军校学员那样把被铺叠成方块砖的样子。再往里走、面对着小石桥的是讲堂;讲堂两旁是学员那铺盖整齐的床铺。看来,农讲所学员的教育,还是模仿军事训练的方法来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