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薇：生命的灵魂:生命的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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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生命的神圣
在天山一号冰川之上的那—天,我们就做了一回人类生命的代表,那确实有一种神圣的光环笼罩了我们全身。
——碧薇

“我的”生命偶然的出现体现了宇宙自然生命的必然,这偶然与必然之中充满了神秘和神奇,在这个神秘和神奇的迷宫里我们行走和探索人生。尽管我们知道,在行走和探索之路的另外一端便是“我的”生命的终结,但是,对于人生意义不懈努力的追求和思考,使得路的尽头那一端也闪烁着神圣的光环,因为生命神圣。
读了霍金先生的书(感谢他以极度残疾之躯为我们描述宇宙),我似乎已经能想象宇宙诞生时大爆炸那一刻的辉煌。那是我们中国人所说的“混沌初开”之世。我也似乎能想象宇宙在大爆炸之后(时间在前行)所有宇宙间的膨胀,生长和变化。我们的宇宙(当然还会有其他的宇宙,第 N 次的宇宙,但就我们现今生活的人类而言,这当然是“我们的宇宙”)大步前行到今天这一天,生命体现了宇宙发展的最高形态,尤其是人类生命(当然包括了每一个“我”)。在我们仍未能寻找到宇宙间其他生命尤其是其他智慧生命之前,我们能够自豪地宣布自己是宇宙形态的最高体现。如果把宇宙比作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场所,我们是目前为止当之无愧的冠军。
仔细想明白了这一点(可惜我们生命的世俗,往往不会这样去想,或者会说:“太玄乎的东西,想了也白想。”),生命之神圣,人类生命之神圣,“我的”生命之神圣的感觉就会充盈于心,我们卑微的肉身就会因为灵魂的神圣而高贵。想想看,世俗的我们在什么时候能感到自豪与神圣?是我们能够站在全世界的舞台上宣布:“我代表祖国和人民……”,眼前升起的是庄严的五星红旗的时候。
而今天,我们如果愿意,便可以在宇宙间更广阔的舞台上,更伟大的场合之下宣布:“我代表人类的生命和灵魂………”眼前升起的是人类生命的旗帜。“我的”生命的自豪与神圣当然无与伦比。这一刻并不遥不可及,这一点并非难以想象,你和我都能做到,只要我们坚信自己的生命和灵魂的神圣并为之付出不懈的努力。
我们可以为这个而活着,这可以成为我们人生的价值观,人生的意义价值所在。在步入人生花甲之际的今天,我以自己以下的表述作为“我的人生价值观”之第三篇:“主动地,自觉地把自己的人生融合于宇宙自然;主动地,不懈地追寻探索生命存在的意义,在宇宙自然赋予我们有限生命的几十年中,‘达则救世于天下,穷则自救于其身’,无愧于人类生命和灵魂这个宇宙自然的最高存在形态的神圣称号。”
以上这一小段读起来颇觉拗口的文字以及本书所有的章节,构成了我对人生价值的第三次探索与表述。连同以前的两篇小文字(参见本书“附录1”、“附录2”),代表了自己在三十、四十、五十岁的人生各个阶段的一些思考。是进步还是倒退了?是成熟还是更幼稚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脚印是自己留下的,路是自己走的,况且还得走下去,因为明天还在,希望还在。
我和妻子走在自己的朝圣之路上(参见本书“附录3”),我们走过了当代中国经济最发达,人烟最稠密,最具现代化形态的地方(广州、上海、珠三角、长三角),也走过了当代中国经济最原始,人口最稀疏(如:新疆阿尔金山下的若羌县以及青海省的西北部荒漠),最具宇宙原始洪荒状态的地区。一路走来,给我们最大震撼,最大启示的是什么呢?是我们深感人类生命在宇宙自然之中所表现出来的极其渺小和伟大神圣两者合而为一的事实。
在高耸洁白、诸神居住的雪山冰川面前,在广袤无际、了无生命痕迹的大漠戈壁之中,在无边辽阔、天高地广的茫茫草原之上,人类生命之渺小简直不值一谈。在我们自己的小家之中,在我们居住的城市之中,在我们日夜忙碌,引以为自豪的小企业,大公司之中,我们以主人自居,我们指点江山,挥洒自如,真以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自然的主人了。殊不知天地之高之大之厚之广,殊不知自然造物的力量之宏伟之博大之神秘之雄奇,区区人类,真是难以望其项背啊。数千万年前青藏高原从一片汪洋之中昂然升起,造就了“世界屋脊”的第三极,以高接云天的气势傲视全球,岂是人类的力量所能比之?我一生中敬慕至深至今的伟人毛泽东主席有一句豪迈的语言却是我今天不敢苟同的:“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我怀着毕恭毕敬的心情与毛主席的在天之灵魂商讨,是否把话改成“与天相处,与地相处,与人相处,其乐无穷”呢!毛主席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他的哲学是斗争的哲学,他一生奋斗的结果,是给十几亿人民留下了一个重拾民族自信,自立世界民族之林的共和国的坚实基石。但可不可以这样说:与天、地、人奋斗只是一个在某种处境中不得已而用的手段,而与天与地与人的和谐相处才是人类生命的目标或者说是目标之一呢。因为我们渺小的人类本是天地的儿子,在宇宙天地之中我们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在雪域高原,大山深处,大漠荒原,我们也为生命的伟大和神圣所感动。在前面的章节之中,我写下了许多关于生命力量的描述,大漠中的胡杨,戈壁上的红柳,可可西里的藏羚羊,高寒草原的点地梅,雪线生长怒放的杜鹃,当然更有那些我们在朝圣之路上一再提及到的“穷山恶水之中,居然还有人家”的人类。自然中社会中无数生命的奇迹,一再重复地说就显得啰嗦。但正是这些生命的存在,能给我们的人生以种种深刻的启示。在苦难中生存,背着重负前行的生命居然在宇宙自然的不可抗拒的威力之下生存了,发展了,并且还能以宇宙自然发展史的最高形态而自居了,这不能不说是宇宙自然的神奇的奇迹。
人类生命作为“最中之最”,当然值得自豪骄傲。想到,看到,感到了这一点,生活中的各种重负与磨难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生命怎么可能是“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的呢!人类生命怎么可以如同动、植物一般只有物欲,而没有精神和灵魂的呢!在我们与天与地与人和谐相处的有限几十年中,怎么可能除了金钱,就无事可做,无以寄托我们的精神与灵魂呢!
上苍保佑,佛陀保佑,上帝保佑,真主保佑!在大宇宙大自然造天造地造物造人的时候,没有忘记给人类生命以灵魂。使我们得以为自己的生命佩戴上“神圣”的光环。
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工人农民运动风起云涌之际有一句“劳工神圣”的口号,在这里我愿意借其意而用之:生命神圣!
而人类生命之所以神圣,是因为生命的灵魂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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