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家四则”的版本间的差异
(创建页面,内容为“'''抵家四则'''<br> '''(一)忧心'''<br> 车过岗顶弯①,愁眉顿交错。<br>唯恐相见母心酸,只恨容颜挫。<br> 黑黄橘子皮②,红...”) |
|||
第1行: | 第1行: | ||
+ | {{4}}作者 [[user:彭钜新|彭钜新]] 2008.11<br> | ||
'''抵家四则'''<br> | '''抵家四则'''<br> | ||
'''(一)忧心'''<br> | '''(一)忧心'''<br> | ||
车过岗顶弯①,愁眉顿交错。<br>唯恐相见母心酸,只恨容颜挫。<br> | 车过岗顶弯①,愁眉顿交错。<br>唯恐相见母心酸,只恨容颜挫。<br> | ||
黑黄橘子皮②,红豆③满脸卧。<br>双腿斑驳④骨嶙峋⑤,三年如何过?<br> | 黑黄橘子皮②,红豆③满脸卧。<br>双腿斑驳④骨嶙峋⑤,三年如何过?<br> | ||
− | '''[注悉]'''①乘22路公交车回家,岗顶站是下车的前一站,车过岗顶左转行驶数百米就是华师后门站了。②由于日晒和长年与泥、砖打交道,皮肤又黑又黄,而且十分粗糙。③指痤疮。④指由于水土不服引起皮肤过敏及刀和锄头留下的伤疤。⑤指人很消瘦,大约九十来斤吧,数月前病愈出院后在团部胶厂一称才八十八斤。 | + | '''[注悉]'''①乘22路公交车回家,岗顶站是下车的前一站,车过岗顶左转行驶数百米就是华师后门站了。②由于日晒和长年与泥、砖打交道,皮肤又黑又黄,而且十分粗糙。③指痤疮。④指由于水土不服引起皮肤过敏及刀和锄头留下的伤疤。⑤指人很消瘦,大约九十来斤吧,数月前病愈出院后在团部胶厂一称才八十八斤。<br> |
+ | '''(二)家园'''<br> | ||
+ | 草深校园清①,三载②不敢认。<br>春蚕无丝化地龙③,国伤何处恨?<br> | ||
+ | 一家六五分④,鸿雁⑤南北奔。<br>舟车辗转⑥何太急?门锁黄锈甚⑦。<br> | ||
+ | '''(三)旧友'''<br> | ||
+ | 树高琵琶红,只有家雀碰。<br>左邻乡音⑧不曾识,老猫向后蹦。<br> | ||
+ | 无猜变陌人⑨,相见不相认。<br>血统遗风今尤吹,故园空留恨。<br> | ||
+ | '''(四)追忆'''<br> | ||
+ | 珠水还在流,骑楼如旧立。<br>人散城疏夏夜长⑩,红絮风中泣⑾。<br> | ||
+ | 巡城⑿不知疲,喧哗无处忆。<br>云吞肠粉猪红粥,尚且有处觅。<br> | ||
+ | '''[注悉]'''①1971年的华师校园,杂草丛生,大部分教师去了五七干校,学校停办,显得格外空荡。②我于1968年离开华附去海南务农,71年是首次获准回穗探家(华师校园内),仅三年时间,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校园已冷落到我不敢辨认。③春蚕比作教师,无丝暗喻文革期间称学术权威为不学无术者,地龙是蚯蚓的别名。全句指老师不教书而耕地去了。当时华师的教师,尤其是老教师大多在粤北五七干校劳动。④父母在粤北五七干校劳动,姐姐和大弟弟分别在东莞沙田和长安当知青,小弟在广州上学,我在海南,一家六口分五地。⑤指家人间的联系靠书信往来。⑥当时从农场回家,需步行至场部搭农场拉货的卡车到县城,然后坐班车到海口,再乘海轮回广州。从海口上海轮,还要乘火车至秀英港上船,且船票十分难买。⑦回到家中,恰巧小弟到从化分校学农,家无一人,房门钥匙还是从邻居处取的,门锁已经很久未被开启过了。⑧我下乡后,学院调整了住房。老九们再也不能独门独户了,我家搬来了化学系一户叶姓的潮州人家。⑨文革期间血统论盛行,红五类与黑七类界限分明,我和一些童年挚友就这样从此分道扬镳了。⑩大概是人们上山下乡和到五七干校等原因,当时广州市区显得人马稀疏,晚上店铺早早关门。⑾指文革中到处张贴的革命标语已破损不堪,在风中摇曳。⑿我每天骑车满城转,想寻找记忆中的喧哗。 | ||
+ | <br> | ||
+ | '''[[彭钜新诗词(第一部)目录|返回目录]]''' |
2022年10月8日 (六) 23:58的最新版本
作者 彭钜新 2008.11
抵家四则
(一)忧心
车过岗顶弯①,愁眉顿交错。
唯恐相见母心酸,只恨容颜挫。
黑黄橘子皮②,红豆③满脸卧。
双腿斑驳④骨嶙峋⑤,三年如何过?
[注悉]①乘22路公交车回家,岗顶站是下车的前一站,车过岗顶左转行驶数百米就是华师后门站了。②由于日晒和长年与泥、砖打交道,皮肤又黑又黄,而且十分粗糙。③指痤疮。④指由于水土不服引起皮肤过敏及刀和锄头留下的伤疤。⑤指人很消瘦,大约九十来斤吧,数月前病愈出院后在团部胶厂一称才八十八斤。
(二)家园
草深校园清①,三载②不敢认。
春蚕无丝化地龙③,国伤何处恨?
一家六五分④,鸿雁⑤南北奔。
舟车辗转⑥何太急?门锁黄锈甚⑦。
(三)旧友
树高琵琶红,只有家雀碰。
左邻乡音⑧不曾识,老猫向后蹦。
无猜变陌人⑨,相见不相认。
血统遗风今尤吹,故园空留恨。
(四)追忆
珠水还在流,骑楼如旧立。
人散城疏夏夜长⑩,红絮风中泣⑾。
巡城⑿不知疲,喧哗无处忆。
云吞肠粉猪红粥,尚且有处觅。
[注悉]①1971年的华师校园,杂草丛生,大部分教师去了五七干校,学校停办,显得格外空荡。②我于1968年离开华附去海南务农,71年是首次获准回穗探家(华师校园内),仅三年时间,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校园已冷落到我不敢辨认。③春蚕比作教师,无丝暗喻文革期间称学术权威为不学无术者,地龙是蚯蚓的别名。全句指老师不教书而耕地去了。当时华师的教师,尤其是老教师大多在粤北五七干校劳动。④父母在粤北五七干校劳动,姐姐和大弟弟分别在东莞沙田和长安当知青,小弟在广州上学,我在海南,一家六口分五地。⑤指家人间的联系靠书信往来。⑥当时从农场回家,需步行至场部搭农场拉货的卡车到县城,然后坐班车到海口,再乘海轮回广州。从海口上海轮,还要乘火车至秀英港上船,且船票十分难买。⑦回到家中,恰巧小弟到从化分校学农,家无一人,房门钥匙还是从邻居处取的,门锁已经很久未被开启过了。⑧我下乡后,学院调整了住房。老九们再也不能独门独户了,我家搬来了化学系一户叶姓的潮州人家。⑨文革期间血统论盛行,红五类与黑七类界限分明,我和一些童年挚友就这样从此分道扬镳了。⑩大概是人们上山下乡和到五七干校等原因,当时广州市区显得人马稀疏,晚上店铺早早关门。⑾指文革中到处张贴的革命标语已破损不堪,在风中摇曳。⑿我每天骑车满城转,想寻找记忆中的喧哗。
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