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可能永生吗

原创 刘逸川 人工智能哲学探索 2020年2月1日

1 宇宙的发展趋势

早期宇宙非常盲目地进行物质变化，物质随机碰撞、组合；随后形成了星系，宇宙更加有序地运行；之后产生了生命，能够更加有目的地控制物质变化。

早期生命的进化仍然非常盲目：因为不能确定适应环境的个体是怎样的，所以产生大量个体却只有极少数存活。生命的进化方式也在进化，生命能够在产生个体之前进行初步模拟，比如产生大量精子，选出更有可能适应环境的精子，只让它们产生个体。同时亲代可以对少量的后代精心照顾，进一步提高了存活率和物种进化的速度。生命的发展越来越体现出“准确地选择和控制”的特点，不用产生很多注定失败的个体，而且个体具有更强的改变自身适应环境的能力。减少死亡是生命发展的趋势，因为死亡意味着物质和能量的浪费，是落后的迫不得已的方式。如果达到同样的目的只需要产生少量个体，生命必然会选择这种方式。

2 人类的困境

现在的人类适应环境的改变能力还不够强，一些旧思想会根深蒂固，而且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难以接受新思想，如果不死亡会限制人类的发展。正如玻尔所言：“新理论被接受不是因为反对它的人改变了立场，而是因为反对它的人都死了。”人类需要做到随着时代变化做出更多适应性的改变，使得永生不会阻碍历史进步。同时死亡的心理作用提供了人类发展的很多动力，人类需要具有更强的主动性去完成一些过去在死亡驱动下完成的事。如果做到这些，永生是完全合理的。虽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永生，到一定阶段还是会有无法解决的限制，导致被迫结束，就像朝代一样。

为什么人类现在还不能脱离肉体？除了技术原因外的原因之一是人类的文明程度还不够高，如果过早地脱离肉体，人类很可能肆无忌惮地破坏自然界，因为自然界对人类的意义很小了。当人类还依靠肉体时，污染环境会影响自身，人类会有所顾忌。只有当人类文明发展到即使污染环境不会影响人类时也不会污染环境时，人类才能脱离肉体。

3 意识的问题

实现永生的载体肯定不会是现在的人体，因为不仅会衰老而且太脆弱了，与各种疾病斗争就像原始人与各种猛兽斗争一样，是落后的体现。永生的载体可能是基因改造后的人体，也可能是机器，抑或二者的结合体。我认为最有可能是一种全新的载体——充分利用物质性质构造的一个拥有很多优良特性的载体。谈到充分利用物质的性质，生命远远超过目前的任何人造物。即使一个细胞都充分发挥了非常多种物质的物理化学性质，而且巧妙地组合以完成复杂的功能。人造物对物质的利用不那么充分，虽然可能采用了一些自然界不存在的材料和设计，但是巧妙程度远不及生命。比生命更巧妙和充分利用物质性质的载体将在未来作为永生的载体，将避免生命的很多缺陷，比如对地球环境的过于依赖、自我改变的能力有限等等。那时将进入Max Tegmark所说的生命3.0阶段：硬件和软件都可以自己设计。后人类主义和超人类主义将占据主导地位。

进入新载体意味着需要意识的转移，而意识是一个千年难题，不是仅仅通过技术能够解决的，还涉及很多哲学问题。为什么意识保留才能认为是永生？前文所述的永生后需要不断更新自己的思想，一段时间后思想已经非常不同了，如何认为还是同一个人？或许在于独一无二的意识和一些有个人特征的记忆。这些提供真实世界的体验感和自我存在的满足感，使得人类能够更好地适应环境。

4 人=机器

古老的命题成为现实后，新载体提供更强的硬件，人工智能提供更强的软件，人类可以和人工智能结合成为非常优秀的智能体。很多人担忧人工智能会毁灭人类，但是如果人类本身成为某种意义上的人工智能，与人工智能和谐共生，就能够很大程度上消除这种担忧。更值得我们思考的是如何定义人类。

总而言之，永生是符合宇宙发展方向的，但是要实现不仅需要解决技术问题，还需要解决很多哲学问题，需要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即使实现永生也只是理论上的，几乎可以肯定到一定阶段会积累一些无法避免的矛盾导致被推翻，真正的永生也许永远无法实现，但是个体因为自我改变的能力不断提高，能够存在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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