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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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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首年
李穗东
1965年9月,华南师院附中新学年开学。原来初三级的两个俄语班,现在升到高一只有一个俄语班了,不过,是一个58人的大班。我们的教室在正对校门的课室楼一层(见下图)。附中由广东省教育厅和华南师范学院共管,高中实行全省招生。我们高一6班就有从韶关、清远、汕头等市,甚至罗定、高要、南海等县区考上来的工农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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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的文艺晚会
高一从开学开始,我班就体现出团结互助的精神。从惠阳县来的小刘回忆当年的经历,深情地说——
记得我是1965年8月26日到附中报到的。头三天是庆惠等女生带领我们“农村仔”游览烈士陵园、文化公园、越秀山等地。我连续三天都叫庆惠为老师,直到开学,她坐在我前排,才知道她是同学。那时我家很穷,父亲向别人借了二十多元送我来广州(连蚊帐都没有)。注册那天交了学费和书费后,我已经没有钱交伙食费,就跑回宿舍哭。老师和同学都弄不明白原因,我又不懂讲普通话。后来,搞招生那位惠阳籍的刁老师过来,才知道原委。刁老师给我送来旧草席,叫退回不知哪个费,让我交了伙食费。开学第一天下午,我发现自己课桌里有许多练习本,就对老师说,可能是同学放错的。第二天早上,课桌里的练习本全写上我的名字——“高一(6)班刘玉田”!而且在一本书里还夹了5元,并有安慰我的字条。几十年了,我心存感激,但是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回报老师和同学。我只有埋头苦干,干出点人样,不负老师与同学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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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小刘(见上图)的讲述,我也有同感,那时候,同学间真是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任致和我当学习委员。班主任让我关心一下从农村来的同学。我利用课后采取个别聊天的方式,询问几个同学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其中有一位男生听到我对他的关切询问,竟哭了起来,让我一时不知所措……。
其实农村来的同学也有很多长处,劳动本领就不用说了(潮汕籍的“老Dang”就是劳动委员),这里举一例——抓“偷粮大盗”田鼠。我随几个同学带上木棍和火柴到收割后的禾田(这田已经干了)。他们先在田边土坡的一面发现田鼠洞口,然后分工:有的将洞口用土块堵小,拾来一些禾草头;有的到土坡的另一面找田鼠“隧道”的另一个洞口,并拿木棍严密把守住。准备妥当后,前面的同学就点燃禾草头,并往鼠洞小口里塞,让烟往洞里灌。不一会儿,田鼠就会从另一个没有堵的洞口钻出,正好被“守株待兔”的同学乱棍打翻逮住。就这么简单,关键是善于判断洞里有没有田鼠。我小时候吃过保姆从农村买了的腊田鼠,想必田鼠就是这样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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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学期,天气开始热起来了。一个周六的中午,我(见上图)听农村来的同学说明天去渡珠江(原来上周他们已经去过一次)。我也提出跟他们一块去。我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已经学会游泳,也多次坐船去珠江游泳场游泳,就是没有横渡过珠江。第二天上午,7个男生带上4个篮球(生胶粒的那种篮球),出了校门,穿过暨南大学,继续往南穿过猎德村的大片农田,来到江堤。堤坝下面就是江面宽阔的珠江。我们找了一处可以收藏衣服又较易下水的地方,按照上体育课那样做了一遍准备运动,就将脱下来的上衣和外裤收藏在小树丛里。华生照顾我,给了我一个篮球,其余的两人共有一个。就这样,我们下水,各用各的“泳式”游向对岸,“漂”向前方。江浪不大,水流较快,水性差的就抱住篮球游;水性好的要注意将篮球“控制”在自己的前面,别让篮球漂走。眼睛要认准对岸那个方向,还得看有没有运货的大船过来,必须提前避让。经过大约50分钟,我们先后抵达对岸大堤,只是由于水流的原因,已偏离原定的上岸目标近百米。我们躺在石榴树下休息(现在知道应该是海珠区的琶洲村。下图:珠江对岸的琶洲塔)。休息够了,大家说“回去啦”,我们先逆水流方向走200米,再下水,再次横渡四、五百米宽的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