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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张春桥、姚文元的秘书、警卫都是我们警卫局派的,不管从哪儿来的都是从警卫局中办那儿审查过来的。唯独王洪文的秘书、警卫是从上海带过来的。
'''参与抓捕江青'''
马:后来就是抓江青的事了。我记得抓江青那天是个星期四,当时江青住在中南海的二○一。那天我已经下班了,正在后面洗自己的衣服,穿着双拖鞋。张耀祠就从前面绕过来,平时一般他很少到后边来的。我说,咦,您怎么来了?我感到很吃惊。他说:“小马跟我来一趟!”一看我穿着拖鞋呢,他说:“你把鞋换一下。”我就赶紧把衣服一撂也不洗了,然后回到房间把拖鞋换掉,跟着他后边走。我也没问他什么事,但是那时候吧我的心里就意识到有事,而且也意识到事情不会小。就跟着走,我也觉得没有必要问他,因为我们多年形成的习惯是不多问。绕过走廊就到大厅的门口,他说:“你开开门咱们进去。”我一到门口呀,一看原来那么大的大厅,两边全站满了武装战士,而且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觉得这事就严重了。张局长说:“开门进去。”我就把门开了,什么都没说就进去,张局长就跟到我后面进来了。我们进门以后,看到江青在那儿半躺着,她一般办公都是半躺着,一个脚垫踏着。我就站在那儿,张局长随后就跟她说:“现在我要向你宣布一下中央的决定······从现在开始对你进行隔离审查。”宣布以后江青就说:“你能不能再给我念一遍。”很短的几句话,张耀祠又给她念了一遍。她做了一下调整,就坐在那儿身子也没动,然后就低着头,但是能看得出来脑子在想,在琢磨这事。张耀祠说:“钥匙该交的你就交一下。”她说:“我交给谁呀?”“你就交给我。”江青站起来,从裤子口袋掏出钥匙来,装进一个牛皮纸的信封,然后拿订书机给订上,很从容的,然后写上“交华国锋同志收”。她自己就提出来说我要上趟厕所。张耀祠说:“你去吧!”她的厕所就在大厅的边上,她去了。这个时候张局长就跟我说:“给她准备准备东西。”我把她的衣服,换洗的,洗漱用品都给拣了一遍,拣好了给她装进箱子里,那时候因为经常往外跑干这些都熟练了,很快都收拾好了。收拾好后我就从她卧室出来了,出来一看她还在厕所,还没出来,这个时间大概得有10分钟吧。张耀祠就说:“你进去看看。”然后我就把厕所的门开开进去了。她正蹲在那儿发愣呢!我进去也没说什么,她也知道我的意思是催她。她就稍微想了想,看看我,没说什么话,然后就慢慢悠悠地起来,从卫生间里出来。这个过程我觉得她显得挺镇静,但是脑子里一直在疑惑,她脑子里一直在想问题,一直在想事情。我把大衣给她披上,她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拎着箱子。打开门,一看有一辆大红旗(我进去时还没有看到有车子),里面坐的都是我们不熟悉的人,都是警卫团的,后来才知道有黄介元、马盼秋、高云江,高云江是押送江青小组的组长。坐在里面以后我记得一边是黄介元,一边是马盼秋,江青坐在中间,我坐在拉开的中间小座上。高云江坐副驾座上。
因为那个时候天就已经黑天了,看不太清楚了,黑乎乎地就走了。
'''在地下室看管江青'''
李:从这一刻起,您和江青的角色都发生了重大转变。
马:是啊!上了车,车里一个说话的也没有,她也没问什么。车一路开,一直开进地下室,在地下室就转,转了半天。我们下车以后,进了一个房间,一看,我觉得我来过这个地方。周围都是半人多高水曲柳的墙,因为主席的遗体放在那儿的时候江青和姚文元去看过主席的遗体,我陪着去的,所以一进去我就看出来了,我想江青也应该看出来了。一进去,我和江青先在小屋子的床上坐了会儿,江青就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说我也不清楚,她又看看,那儿有个台历,看后她也没吭气。但是,我想她看后心里也已经有数了。
江青最初歇脚的房间成了我们的值班室,有个大厅。她在套间里头,房间大概12到14平米,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有个水池子,有一间卫生间,有个澡盆,应该说条件还是比较好的。反正从那儿就开始了她的这种生活。
高云江向她宣布了几条规定:在这儿你没有报纸看,可以看书,有《毛选》,你要是想写什么东西可以给你纸给你笔。反正给她规定了几条吧!她听了以后也没有什么反驳。江青开始几天什么也不做,后来慢慢地,她就开始写点儿东西。
在生活上他们也给我交代了,说:“你现在不能再像以前做护士那样什么都照顾那么周到了,但是别人又不了解她,不好插手,你得在生活上招呼她,但又不能像护士那样亲近,要掌握这个尺度。在生活上,她自己可以自理的你要教她自己做。”